王海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,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眼睛瞪得大大的,
里面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恐惧和不敢置信。世界,安静了。我扔掉手里的香炉,
铜器落在水泥地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。林思渺蜷缩在沙发上,
失神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。她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碎不堪,头发凌乱,眼神空洞,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我没有去看她。我只是平静地走到王海的尸体旁,拿出手机,
拨打了报警电话。“喂,110吗?”“我杀了人。
”“地址是......”我平静地报了警,自首。因为是为阻止正在发生的强奸犯罪,
且对方有明显的暴力行为,我最终被判定为防卫过当。监禁一年。一年的时间,不长,
也不短。林思渺没有一天缺席过探视。她就坐在玻璃的另一面,默默地看着我。
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。她想说“对不起”。可这三个字,在十九年的误解和伤害面前,
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而我,无话可说。恨她吗?或许吧。但更多的,是无尽的疲惫。
我杀了他,亲手结束了这场长达十九年的噩幕。可我的心,也跟着他一起死了。一年后,
我出狱那天,天气很好。林思渺开车来接我。她瘦了很多,也沉默了很多,
脸上再也看不到过去那种张扬跋扈的神采。我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,是去殡仪馆,
领回了王海的骨灰。无人认领的骨灰,被随意地装在一个最廉价的瓦罐里。
林思渺不解地看着我,嘴唇动了动,但最终什么也没问。我让她开车,一直开。
去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。风很大,吹得我的衣衫猎猎作响。我抱着那个骨灰盒,
走到悬崖边上。打开盖子,迎着烈烈狂风,将那象征着我们母女二人一生噩梦的粉末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