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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钟虞是真的出门给我买饭了。
裴青珩留下来给我做治疗。
病房里一时空荡,只剩我跟他的心跳声。
我受不了这沉闷地气氛,忍不住开口找话题。
“你记性真好,现在还能记得这些。”
裴青珩沉默几秒后才淡淡开口。
“我是记得。可隔了十年,我不确定你的答案是不是变了。”
他的语气无端失落。
我听着却也好难过。
“那晚跟你聊过之后,我说是去外地学习了,实际上没有。”
“是我回去后大醉一场,第二天挂了两瓶解酒药才缓过来。”
“江禾,我一开始是真的想要远离你的。”
裴青珩颤抖着把我的手贴在他心口上。
我看清他眼里的痛苦不比我少。
“没办法,这颗心只有靠近你才会剧烈跳动着。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真想跟你换一颗心脏。”
看清他眼底的偏执,我慌得想要抽出。
可裴青珩握得好紧,任我怎么都没法挣脱开。
“你的病情还算稳定,如果好好保养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。”
“我们已经错过一个十年了,还要继续错下去吗?”
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神通广大,如果不是我偶然回国看到你的病例,我们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。”
“阿禾,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。”
从十年前当众以那样难堪的方式跟裴青珩分开后。
我就不再奢望这辈子会有真爱出现了。
当然,以我当初的那副身躯,也压根不会有人再来爱我。
我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封闭了。
可在面对这份直剖肺腑的爱意,我还是可耻的动摇了。
我真是没什么长进。
十年前十年后,都是一样的缺爱。
可人不能太自私。
“十年前我被诊断为迟发型先心病,做了几次手术,医生多次下了病危通知,好在我还算命大,居然也捱过来了。”
“但我的命数就在这几年了,我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我捧着他的脸,认真地跟他开玩笑。
“裴医生,在一个久病成医的患者面前谎报她的寿数可是会被拆穿的哦。”
裴青珩双眼通红地看着我,几乎是声泪俱下。
“到底要我怎么办,你才能留在我身边?”
我的心一揪一揪地疼。
算了,就当是我再叛逆一回吧。
在离开前,我想重新体会被爱的滋味。
“我可以跟你谈恋爱,但也仅限于谈恋爱。”
“如果哪天我真走了,也得替我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你答应的话,合约现在就开始。”